第一千四百九十九章循循善诱
此外还弄了一个果园,种植经过矮化的果树。
即便是这样,都还有五十多亩,可以规划成赵煦的运动场。
这里设计了一个现代化的马棚,养着骐骥院送来的最顶级的名马,还有一个箭馆,一个武备库,一个游戏楼,供赵煦在这里放松心情。
主体工程搞下来,一共花费了不到三百万贯,主要是高滔滔本着“节用”的原则,将宫室原有的木料,地面的地砖,都尽量重新予以了应用。
剩下七百万贯,都是内装陈设和园林花木的花费。
但是其实总体成本并没有这么多,因为宫里这次改建,拆得了大量的名木如紫檀、金丝楠。
梁柱屋廪被节省出来,送到将作监妥为保存,再给内宫做几十年家具都够用。
不过这些苏油都没有再过问,如今朝堂上已经进入了改良新法的白热化阶段,各方势力正在拼刺刀。
司马光从乞雨回来就生了大病,在家中不能上朝,苏油带着苏轼苏辙去看望他的时候,司马光躺在床上,拉着苏油的手说道:“明润!四患未除,吾死不瞑目矣!”
司马光所谓的四患,就是青苗、免役、将官、冗军。
苏油也不知道从何劝起,看到司马光那样也不好多提。
司马光所谓四患,其中青苗是王安石首倡,相当于新法的标志。章惇等人虽然同意改良,但是还想保住这个名目。
而免役法、将官法,总体来说利大于弊,不光是改革派,甚至改良派和保守派中不少人,都认为应当保留。
因此司马光想要完成自己的理想,阻力非常巨大。
这场大病,也不能不说和这些没有关系。
二月,乙丑,命蔡确提举修《神宗实录》,以邓温伯、陆佃并为修撰官,林希、曾肇并为检讨官。
这是程序正确,不过蔡确不敢回京,在半路磨磨蹭蹭写辞呈。
司马光在病中移书三省:“今法度宜先更张者,莫如免役钱。光见欲具疏奏闻,若降至三省,望诸公协力赞成。”
又手书与吕公著曰:“光自病以来,以身付医,以家事付愚子,唯国事未有所托,今以属晦叔矣。”
事已至此,也就不由得群臣顾及司马光的身体了,纷纷前往探望,力图说服他不要这么做。
中书舍人范百禄首先到访:“熙宁免役法行,百禄当时知咸平县,开封罢遣衙前数百人的时候,老百姓都感欣幸。”
“之后有司求羡馀,务刻剥,免役法才产生了弊端。如今其实只要逐渐减免助免钱额,以宽民力就可以了。”
司马光不听,上奏免役法的危害。
“免役之法有五害:
旧日上户充役有所陪备,然年满之后却得休息,今则年年出钱,钱数多于往日陪备者,其害一也。
旧日下户元不充役,今来一例出钱,其害二也。
旧日所差皆土著良民;今召募四方浮浪之人,作公人则曲法受赃,主官物则侵欺盗用,一旦事发,挈家亡去,其害三也。
农民所有,不过谷帛与力,今曰我不用汝力,输我钱,我自雇人,若遇凶年,则不免卖庄田、牛具、桑柘以求钱纳官,其害四也。
提举常平司惟务多敛役钱,广积宽剩,希求进用,其害五也。”
应该说,司马光列举的这五条,的确是免役法的弊端,但是并非不能改良。
而司马光的主张是“罢废”,恢复以前的差役法:“为今之计,莫若降敕,应天下免役钱一切并罢,其诸色役人并依熙宁以前旧法定差。”
“惟衙前一役,最号重难,向有破家产者,朝廷为此始议作助役法。
今衙前陪备少,当不至破家;若犹虑力难独任,即乞依旧于官户、僧道、寺观、单丁、女户有屋业者,并令随贫富等第出助役钱,遇衙前重难差遣,即行支给。
然役人利害,四方不能齐同,乞指挥降诸路转运使下诸州县,限五日内县具利害申州,州限一月申转运司,司限一季奏闻,委执政官参详施行。”
高滔滔诏三省、枢密院同进呈,得旨依奏,苏油和章惇也不再顾忌司马光的颜面,开始狙击,大家在都堂吵成一锅粥。
辛未,以侍御史刘挚为御史中丞。
癸酉,以监察御史王岩叟为左司谏。
右司谏苏辙上言:“帝王之治,必先正风俗。风俗既正,中人以下皆自勉于为善;风俗一败,中人以上皆自弃而为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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