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学,云琅不是第一次来了,七月的太学正是美景如画的好时候。
自从曹襄在太学后花园的池塘里作了一首《争渡争渡》的曲子之后,这里就被人称作日暮溪,以前溪亭这个名字反倒被人渐渐遗忘了。
跟春风路一样,日暮溪也是文人墨客留恋不舍的地方,无论何时都能看到有人在这里游玩。
遇到大月亮的晚上,不大的湖面上就星光点点,那些携家妓来这里游玩的有钱人们,在大月亮的照耀下,有化身成狼人的嫌疑。
云琅是白天来的,一身的甲胄让他与周边的环境格格不入。
前些时间在上林苑执行的肃清计划,让上林苑里的人们对他这个卫将军意见很大。
隐瞒的奴隶数量被拆穿,少数家中蓄有汉奴的人家被惩罚的几乎家破人亡,在上林苑的有钱人看来,这都是云琅造的孽,他身为勋贵却不站在有钱人一方,偏偏要装出一副铁面无私的恶心样子。
所以,如今的云琅,在上林苑有钱人眼中,就是一个叛徒。
只是因为长门宫遭到了匈奴人以及角斗士,鬼奴们围攻之后,这才不敢大声质疑云琅的做法。
可是,在心底里,就是另外一幅模样了。
太学早就被董仲舒打造成了一个传播学问的重地,加上汉人天生对学问就有一种仰视感,于是,没如今的太学已经成了一个不许军队,差役,暴徒撒野的地方了。
云琅穿着铠甲,在他们看来就是对太学的不敬。
云琅以为就是汉人把学问看的太高,才弄得人间不敢改弦易辙,不敢轻易地做出突破,导致中国学问界出了一个可怕的怪事情——越是久远的学说,就越是受到尊重。
后世的武侠世界也是如此,动不动一项从远古传下来的武术就能灭杀无数后辈心血凝成的杰作。
似乎越是年代久远的古代人,就越是厉害。
云琅其实很是想不明白,处在刀耕火种,茹毛饮血时代的人真的已经达到智慧的巅峰了吗?
不容后辈人更改一字?
这简直太荒谬了,万万不能让董仲舒形成这种可怕的风潮。
董仲舒美其名曰在隐居,一个人住在日暮溪上游的一个湖泊的中心岛上,环境美的不像人间,就是这个老倌就不怕在这个潮湿阴冷的地方得上关节病?
被鄙视的人,自然在日暮溪这种地方找不到船只载他去找董仲舒。
问过船夫,一个个都说已经约了人,不好违约。
被刘二往日暮溪里丢了几个人之后,云琅却没有乘坐他们著名的蚱蜢舟,而是径直上了一座装饰豪华的平底大船。
这样的船都是云氏船厂出品的东西,好些富贵人家都花了大价钱预定了,堪比后世的高级游艇。
官职到了云琅的地步,欺负人呢,就一定要欺负那些位高权重的,欺负那些撑船的苦哈哈没的被人笑话。
因此,当一个胖子官家挺胸拦在大船前边准备自报家门好让云琅忌惮一下的时候,就被云琅一脚踢下了大船。
家仆被打,立刻就有谒者站出来,高声唱道:“鸿胪寺……”
话还没说完,就被云琅用连鞘的长剑抽在脸上,一头栽倒在水里。
家将们蜂拥而上,于是,刘二等人自然迎了上去。
群殴中,没人敢动云琅,家将们一拥而上,目标也只能是云琅的家将们,向云琅动手,基本上就是找死。
云琅安然无恙的穿过那群小心翼翼斗殴的家将群,走进了大船的前舱。
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云琅面前,只见这家伙松开了怀里的歌姬,懒洋洋的对云琅道:“君侯难道就不能再等一个时辰么?”
云琅走到桌椅的另一侧,从盘子里取了一个香瓜咬了一口道:“一个时辰之后阻拦我的人是谁?”
鸿胪寺卿大行令李息道:“是主爵都尉汲黯。”
云琅摇头道:“还是你好欺负一些,送我去见董仲舒吧。”
李息摇头道:“这可不成,陛下已经是无法无天的性子了,无论如何也该畏惧一些东西才行。”
云琅摇头道:“问题是陛下从主观上没有畏惧的意思,他觉得是你们成群结队的在压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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